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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之前,她可以自己收集证据,只要证明她的清白,范家那边也就好出手帮她。
谢蝉提起笔,写了几个字,头晕目眩,写出来的字不成样子。
她放下笔,缓缓地道:“要劳烦二哥了……周大夫妇和谢老三一起陷害我,要么是被收买,要么是被胁迫……二哥可以派人去找他们的儿子周山,查一查周山那边……”
长随点头记下。
谢蝉接着说:“还有……我需要一个身份,二哥可以去找范家人,请他们帮忙。”
她从未想过自己不是谢六爷和周氏的孩子,猝不及防之下失去身份。没了身份,就没有官府路引凭证,现在的她寸步难行,连江州都出不去,只能任由谢家看守。
长随领命而去。
谢蝉仍然没什么胃口,强迫自己吃东西,躺在床榻上,整理自己的思绪。
不管怎么样,先想办法洗清嫌疑,然后等谢嘉琅回来……
至于陈郡谢氏,她不会回去。
那里不是她的家。
上辈子不是,这一世更不可能是。
省试应该开始了吧?在大晋,只要省试上取得名次,殿试就不会被黜落,今年的主考官是韦尚书,谢嘉琅一定榜上有名。冯老先生嘴硬不承认,谢蝉看得出来,老先生觉得谢嘉琅登榜的希望很大才会去的京师。
想着谢嘉琅,谢蝉莫名觉得安稳,紊乱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些。
她依然还是她,但是谢嘉琅这一世的仕途一定比上辈子要顺利。
谢嘉琅肯定相信她,即使她不是他的妹妹。
对此,谢蝉没有一丝的怀疑。
她阖上眸子,将睡未睡之际,窗外忽然砰砰一阵巨响。
院门被人几脚踹开了。
*
知州府。
知州大人在书房里和幕僚商议事情。
随从飞跑进庭院,捧着一封帖子进屋,道:“大人,有贵客登门,从安州过来的。”
知州大人接过帖子打开,看了几眼,眉头紧皱,忧愁道:“这个混世霸王怎么来江州了?他家的船不是在安州吗?安王世子为了接待这一位,找我们要了不少酒。”
“大人,来的不是世子爷,是世子爷的亲兵。”
知州大人顿时松了口气,换了身衣裳,出来见亲兵,笑眯眯地问:“不知世子爷有什么要吩咐下官?”
亲兵笑了笑,道:“世子爷看上一个小娘子,我奉命来江州接人去安州,大人是此地父母官,我过来和大人说一声,讨一张令牌。”
世子爷身份贵重,嚣张跋扈,而且家里有个身份更贵重、更嚣张跋扈的母亲,知州大人不敢得罪世子爷,心里反感对方霸道,脸上仍是笑,让幕僚取来令牌,问:“不知是哪家小娘子有幸被世子爷垂青?”
要是亲戚家的小娘子,他可以偷偷派人去报信。
亲兵答道:“姓谢的那家,六房的,干娘是张家夫人的那个。我已经打听清楚,听说她被赶出家门了,她运道好,正好可以跟着我们世子爷去京里享福,世子爷不在乎她的出身。”
知州大人目瞪口呆。
亲兵抬脚往外走,想起什么,回头道:“要是京里那边的张家来问,大人不用隐瞒,我们世子爷说了,他得了美人,等到了京师,一定请张公子吃酒!”
知州大人一听这话,明白谢蝉这是无意间卷进世子爷和张鸿两个贵公子哥之间的纠纷了,不敢多话,目送亲兵离开。
亲兵出了知州府,径直去谢家。
老夫人、谢大爷、谢二爷几个正在商量六房的产业该交给谁来管理,族长一脸焦急地找过来,“一帮京师的人刚才上门,撂下两担布帛、珠宝和银两,说是买人的钱,他们把九娘接走了!”
几人大惊失色,谢大爷和谢嘉文连忙骑马赶去庄子。
庄子大门敞开着,屋中空空荡荡,谢蝉已经被人带走了。
庄子的农户和仆妇哭哭啼啼地迎上前:“大爷,九娘被抢走了!那些人带着兵马,直接闯进来,一把把刀明晃晃的,像要杀人一样!我们拦不住!”
谢嘉文勃然变色,一甩马鞭就要追上去:“没有王法了吗?”
“二郎!”
族里的人追过来,拦住谢嘉文,“二郎不必追了,带走九娘的人我们家得罪不起,她又 不是亲生的,别人家的人,带走就带走吧,别为了她连累整个谢氏!”
谢嘉文拨马转一个方向:“不行,先把人追回来再说!九娘就这么被人带走了,我没法向长兄交代!”
“就算你大哥在这里也没办法。”族人摇头,“你知道那些兵马是谁的人吗?”
“哪家如此跋扈,光天化日下强抢良女?”
族人脸色凝重,道:“知州大人刚才派人过来说了,那些兵马是宁安长公主家的亲兵。”
谢嘉文呆住。
宁安长公